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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此苦旅,以抵群星——南开国际课程中心何昊颐:芝加哥大学录取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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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昊颐

南开国际课程中心高2021级学生

芝加哥大学ED录取

专业:社会科学

打开电脑,一排Congratulations的彩色小球映入眼帘,那一刻我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我结束了一秋一冬的怏怏。在开心与感激之余,我尝试写下这篇回忆,记录过去三年的一些经历与思考。

Why UChicago?Or, Why Nankai?

翻开历史,会发现南开与芝加哥大学的校史有着惊人的相似。它们均建立在社会剧变的前夜,在一个人心惶惶的年代推崇教育与精神的重要性。对于芝加哥大学而言,这是对”全人教育“的坚持,对于南开而言,是公能精神的守候。我想三友路是这种精神最好的隐喻:路的一端是张伯苓雕像,轩昂磊落,突兀峥嵘,是南开精神的源起,也是我们漫漫求学路的开始;尽头则是津南村,彼时思想界最活跃的人物在这里聚集,在激辩中诞生了无数教育救亡的理想,被一代代南开人学习传承。这条路连接起了“个人”与时代,因此每每路过时,总是让人感到风暖衣轻,总能激起一些诗意和对过往历史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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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年前,正是被这种“与天地同升腾”的气质吸引,我来到了南开,而六年后,同样醉心于其“遗世而独立”的理想主义,我选择了芝加哥大学作为ED校。小说《日瓦戈医生》中有这样一句话:“一个崇高完美的理想会变得愈来愈粗俗,愈来愈物化。”但南开是或许这样的例外,老师身上有为往圣继绝学的情怀,同学中有忧伤的诗人,求真的小学者,以及冥想的哲人。六年来我无时无刻被这样的气氛所包围。这也是为何在开始讲述自己国际课程三年的经历前,我一定要阐明南开之于我的意义——正是这种历史感的沉淀与“learn to serve”理想的熏陶,让我明白我作为社会化的个体不是凭空而来的,而是遗传了这么多的历史记忆,这种意识让我有了一种探究“身世之谜”的激情,我为何而来,为何在此?又为何出发?在这种好奇心的驱动下,以经济学为起点,我走上了社会科学的道路。

社科之路

我对经济学的兴趣大概源于中美贸易战。这场经济与舆论的大转向给我的个人生活与对世界的认知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因此我希望通过学习经济理论来理解贸易战的源起与逻辑。在高一时除了学习常规的经济学课程,我读了许多自由派经济学者的著作与评论文章,并着重学习了“全球化”与中国经济发展的相关理论。可这些知识并不能解决我对于贸易战的困惑。因为当我拿着“苹果”看“橘子”时,我完全忽略了橘子自身的传统制度,历史文化,所得到的结论总显得片面,脱离实际。那时我意识到除主流经济学以外,我还需要其他的理论工具来理解18年以来一系列博弈的缘由。也正是此时,疫情席卷全国。隔离在家的日子里,我索性将目光转向了政治学与社会学,希望从政治制度和“civil society”的角度进行新的思考。

在所有的阅读中,对我影响最大的是《中国国家治理的制度逻辑》与许倬云先生的《万古江河》,书里“中西之辨”,“古今之辨” 的思想深深影响了我的学术探索。在随后的研究中,我做了从历史维度(王安石变法,三代之治)对中国公民社会的考察,田野调查与分析,关于民主理论的论文,对学校社团制度化的解读,甚至把《十三邀》中的讨论延展为一个独立课题。在不断的阅读与思考中,我逐渐对政治哲学与伦理学产生了兴趣,因为虽然热点事件如浮云般不断掠过,它们的本质还是人类自轴心时代开始便不断争论的问题。自由与平等为何冲突?何谓道德与正义?哲学鼓励我发掘人性和人存在的秘密,这些根本性的问题没有固定的答案,但沉下心来思考时总能看到一个更广阔的天地。

纵观这三年的学术探索,我确实从中感受到了交叉学科的魅力。从经济,政治学社会学,到最终的哲学,每一次转向都让我离所思考问题的“本质”更近了一步。这种感觉就像光天化日下坠的流星,如雨如雹,无色无光,但在心里激起千层浪,将我不断拉出自己的小世界,看到了那个理念主宰的乌托邦。同时,学科与知识不再是为了考试,而是拓宽了看待世界,理解自己的角度。在这个过程中,阅读为我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而课内课外与老师同学的思辨则帮助我不断深入修正自己的思路。

ISC的课堂:Gosh, it’s paradise!

在大量的英语语言能力训练之外,国际班课堂的另一特点便是批判思维能力的培养。老师们通过通过读经典,辨时事,把严肃的真理、合理的判断和有意义的思想传达给学生。无论是在日常教学,课余时谈心,或是我今年决定gap year, reapply美本时,他们传递出的爱,专业与信念,都让我感到既温暖又感激。在两年多的时间里,老师们带领我们从梭罗瓦尔登湖畔的沉思探索到南美殖民地的反抗运动,从思考华人移民的身份认同问题到城市化的利弊,从可持续发展到对自己内心恐惧因素的分析。话题繁多,但不变的是同学们高涨的思辨热情。大家常常引用自己专攻学科内的知识来支撑自己的观点,理事相济,情理相发,每次的讨论并非是一种零和博弈,更像是“博雅教育”中不同视角的大集合。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慢慢理解到因为知识结构的差异,我们不同,但同行,成群,接受分歧,相互理解。此时学科的边界已经变得模糊,更多的是对于知识和认识世界一种纯粹的好奇与渴望。这些讨论时常延续到课后,饭桌上,乒乓球台前。在三更灯火五更钟之外,我们推开门,去到其他人心中的世界,体会建筑学,神经科学,艺术史中独特的美与逻辑,让自己有钻研但不至于狭隘。这种信念、希望与好奇心的模糊交叠,纪律中的自由与团体中的个性,使我们超越了争论,超越了当下使用的语言,超越了当下世界的想象。同时,同学们也是独特且有趣的。他们中有半夜一起emo,在球赛上并肩作战的好兄弟,螺丝钉诗人与知己,在学校后门游荡的探店小分队,理性冷静的”乒乓球跳神”,远在澳大利亚为我指点迷津的“剑术大师”,一起肝SAT的文艺型大帅哥,为election吵焦的政治家,外出比赛时大战电路的商业鬼才,酷爱古帖的“老头”,朋友圈文案大师… 和他们日常“没心没肺”的快乐,都是我在南开国际课程班最美好的回忆之一。

写在最后

回头来看,通过三年以来课堂内外的探索,我的自我认知与世界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想这是国际课程最有魅力之处:它赋予你探索的自由,你的视野里不再只有考卷,更多的是思维与认知的培养。而这背后南开的公能精神,则为国际课程班增添了可贵的人文情怀与现实观照。因此如果给我再次选择的机会,我会毫不犹豫地来到沙南街1号,选择南开ISC。若是给学弟学妹们一些建议,我想“勇敢探索”是最重要的。在国际课程班,你的成长没有所谓的标准路径,更没有对或错;面对选专业,准备竞赛活动巨大的不确定性时,“just do it” 或许比驻足原地思考意义更重要。在国际课程班的第一年,我在USAD竞赛中颗粒无收,在外剧场表演情景喜剧时被冷场群嘲,办商赛时因为和赞助商的合同纠纷,差点变成十万”负“翁。但现在回头看,正是通过这些虽失败但大胆的尝试,我逐渐找到了自己所热爱的领域。在芝加哥大学的附加文书里,我也把戏剧表演与存在,荒诞定为了创作主题。因此从申请的角度看,每一段经历都会有用武之地。而非功利地说,17岁时莽撞的冒险,回想起来也一定是虽糗却很有趣的经历了。就像水成岩的褶皱里可能有千百年的惊涛拍岸,在开始一次活动或尝试前,我们都是云絮流汁,永远不知道它最终能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意义。当然,如若实在感到迷茫,不如把自己交付给书本。在那个恢宏且长情的世界里,揭示了无数世界运行的抽象规律,深邃的思想,有趣的人与故事,或许便藏着让你眼前一亮的惊喜。一言以蔽之,你有自己的航道,可如绸可如酒。但重要的是坚持。流水无主,你的舟也需勇敢地向前驶去,寻找你的共鸣程式。当你最终找到时,已是千帆驶过,江中满月;你会发现收获满满,船入泉壤,上见青云,驶过的每一程,都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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